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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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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翌日清晨,林思渝睜開眼時,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似的,就連腦子也悶悶的脹痛。

殷戟已經離開房間了,林思渝怔怔地看著天花板,終於在肚子第三次發出叫聲時無奈地嘆了口氣,擁著被子緩緩坐起來。

“啊嚏!啊嚏!”12月底的海上冷的人發顫,林思渝打了兩個噴嚏,吸吸鼻子,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環顧四周,看到地上橫七豎八散落一地的衣服。昨晚的一幕幕再次出現在腦海中,林思渝雙頰迅速燙了起來。

她搖搖頭努力驅散腦海裏的畫面,裹著被子去撿地上的衣服,但除了那件米駝色的大衣完好無損外,其他都在某人的“暴力拆解”下報廢了。

林思渝只能裹緊被子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床去翻衣櫃,幸好在裏面找到了幾件冬季女裝,雖然十分不合身,但比沒有強。

沙發旁的小桌上仍只有一壺熱水,不知道什麽原因,今天居然沒有送早飯來。

她嘆口氣,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然後目光再次落在面前的大床上。

被子堆成一團被丟在床尾,淺色的床單上幾處猩紅的痕跡明顯而刺目。

林思渝咬緊嘴唇別開了目光,開始思考眼下的處境。但剛一集中精神,頭又開始脹痛起來,疼的她直皺眉頭。

如果只是做了那件事,應該不會頭痛啊。

所以……

林思渝仔細感受著身體的狀況。她並不覺得冷,反而還有點熱,燥熱,好像有股熱氣從身體裏擴散出來。

四肢的酸痛感她並不陌生,但昨晚的事影響了她的判斷,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因為發燒。

林思渝摸摸額頭,嗯……感覺不出來。

她嘆口氣。

好消息是,她應該沒有發高燒。

壞消息是,她大概率在低燒。

“藥,有沒有感冒藥。”

林思渝強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去翻床頭櫃和書桌,正當她一無所獲時,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解鎖聲,接著把手一轉,房門被打開。

林思渝遲鈍地轉身,和殷戟照上了面。

“看來精神不錯,一大早在這翻什麽呢?”殷戟抱著雙臂靠在墻邊,嘴角勾起個諷刺的笑容,眼神帶著玩味。

林思渝訕訕地把抽屜關上,垂眸看著地面,低聲道:“找藥,我好像感冒了。”

“什麽?”殷戟聞言眉頭立刻擰了起來,幾步走到她身邊,伸手要去探她額頭。

林思渝習慣性地往後縮了一下,但猛然想起昨晚就是因為躲開了他的手才激怒他,心裏一陣緊張,連忙站定不敢再躲。

殷戟把她的動作和表情看在眼裏,雖然生氣但還是收回了手,轉身出了房門。

看到他離開,林思渝松了口氣,但直覺他應該會再回來,便老老實實回到沙發上坐下。

果然,沒到5分鐘殷戟便折回房間,手裏拎著個醫藥箱丟到沙發上,然後也坐了下來。

林思渝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麽反應,便把醫藥箱拿到自己腿上,在裏面翻了幾下,找到一根水銀體溫計和幾包感冒沖劑。

她把體溫計夾在腋下,然後看著墻上的掛鐘數時間。

兩人靜靜地坐在沙發兩側,一個神思萎靡,惶惑不安。一個冷若冰霜,漠然置之。

這5分鐘漫長的像一個世紀,終於時間到了,林思渝拿出體溫計,在光下轉動到刻度條查看。

“拿來。”殷戟頭都沒動一下,只朝她攤開一只手。

林思渝把體溫計小心地放在他手心,殷戟抽回手,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會看體溫計……

他學著林思渝的樣子在光下轉動,很快看到了刻度條。阿拉伯數字他還是認識的,水銀在37和38中間位置停下。

“有點低燒。”林思渝垂著頭。

殷戟斜了她一眼,“嗯”了聲把體溫計還給她。

“能再給我點熱水嗎?我想沖藥喝。”林思渝仍舊不敢擡頭,但她知道對方應該會滿足她的要求。畢竟如果要報覆她,不會這麽輕易讓她死去。

果然,殷戟只猶豫了幾秒,就起身拎著桌上的保溫壺出去了。而猶豫的那幾秒好像是不想顯得自己看上去這麽輕易就滿足她要求似的。

熱水很快被拿回來,同時還有個熟悉的身影和殷戟一起回到臥室。

“邈邈?”林思渝看著面前的人,瞪大了眼睛,連聲音也是聽得到的激動。

尚邈邈把放滿食物的托盤放桌上,借著背對殷戟的姿勢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亂說話。林思渝立刻閉上嘴,但眼神跟隨著閨蜜的動作,一寸也不願意挪開。

尚邈邈用開水給她沖了杯感冒藥,然後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俯身湊過去將自己的額頭抵上她的。

雖然這個動作只持續了不到2秒,兩人立刻就分開了,但殷戟還是忍不住不滿地“嘖”了聲。

對他連碰一下就要躲,對閨蜜倒是恨不得整個人都粘上去啊。

“怎麽樣?”殷戟語氣不善地問道。

尚邈邈朝他側過身,垂著眸回答:“低燒,先喝點藥看看情況吧。”

“把這收拾一下,出去。”殷戟不帶感情地發號施令。

“好。”尚邈邈轉身去收拾床鋪,看到床單上的痕跡時,她的背影明顯楞了下。

林思渝表情頓時不自然起來,又羞又無奈。

站在床尾的殷戟當然註意到了兩人的反應,他一副這有什麽大不了的神情,哼笑道,“驚訝什麽?你跟白木沒做過?”

此言一出,尚邈邈手抖了下,被角從手心滑落,她手忙腳亂地去撿。

林思渝也是一驚,看向尚邈邈的目光滿是震驚和自責,嘴唇微微發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尚邈邈收拾好床鋪,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整理好,便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了。

走之前,她又看向林思渝,但對方沈浸在自責中,咬著嘴唇低頭不敢看她。尚邈邈在心裏嘆了口氣,只得離開。

白木正站在門外等她,見她出來,從她手裏接過舊衣服,“走吧。”

“嗯。”尚邈邈想起了殷戟剛才說的話,眼神躲閃起來,不敢直視他。

白木覺得奇怪,但見她表情雖不自然,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樣子,便一直忍到回到房間後才發問。

“你怎麽了?”

“沒事啊。”尚邈邈避開他的目光,假裝很忙的樣子,倒了杯水但又沒喝兩口就放下了。

“哦。”白木點點頭,想找話題又不知道說什麽,只悶悶道,“船上冷,你多喝點熱水,別生病了。”

“好,謝謝。”尚邈邈咬著杯口含混不清地道。

“喝藥。”

眼見杯口的熱氣快要完全消散了,林思渝還沒有任何動作,殷戟走過去,指關節在桌上重重地敲了兩下,不耐煩地催促。

林思渝拿起杯子將藥水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放回桌上,又默默垂下頭不語。

“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是給誰看?”殷戟皺眉看著她,“你這是在給我擺臉色?”

林思渝心灰意冷地搖搖頭,殷戟眉頭皺的更深,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讓昨晚那股熟悉的無名火再次在心頭燃起。但偏偏眼前這人在生著病……

殷戟一雙冷眸瞇了起來,倒也不是不能,他大可不必在乎她的身子……

林思渝正沈浸在身體病痛和精神愧疚的雙重折磨中,冷不防身體一輕,再次被橫抱了起來。

“你……”林思渝有氣無力地抗議著,被放在床上,殷戟熟練地去接她大衣腰帶。

“不要……我……”林思渝哀求地看著殷戟,卻被瞪了一眼後立刻閉了嘴,任由對方剝下了她的外衣。

但殷戟脫掉了她的大衣後,並沒有繼續動作,而是掀開了被子往她身上一扯,面對林思渝怔楞無措的眸子,冷冷道,“睡覺!”說罷自己重又坐回沙發上,抱著手臂閉目養神。

林思渝盯著他看了幾分鐘,確認他不打算對自己做什麽了,然後松了口氣,往被窩裏鉆的更深些,開始脫毛衣和褲子。

殷戟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不解地睜開眼,剛好看到林思渝正把脫下的毛衣從被子裏抽出來丟到床上。

“你幹什麽?”

林思渝冷不防又被殷戟嚇了一跳,手一歪毛衣被丟到了床邊。

見殷戟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林思渝意識到他想歪了,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穿著衣服睡覺起來會冷,而且……”

而且不舒服……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半句全被她吞進肚子裏,生怕會惹惱他。

殷戟挑眉,“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想哪樣了?”

林思渝不敢說話,被角蓋住了大半張臉,只留出雙眼睛。

被丟到床邊的毛衣一大半落在床沿外,將掉未掉,林思渝烏溜溜的眼珠直直盯著它,想伸手去拽一把又不敢。

突然沙發上人站了起來,眨眼便逼到床邊,林思渝心裏一緊,卻見殷戟提溜起毛衣丟在了她枕頭邊。

做完這件事後,他並未離去,仍站在床邊,高大的身影頗具威懾力。林思渝雖不敢看他,但仍能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縮在被子裏的身體微微發抖。

他為什麽還站在這?

林思渝搞不懂他的想法,但也不敢問。

“不脫褲子?”輕佻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林思渝微微擡眸,見他定定地盯著自己,表情充滿了惡趣味,一下子明白了。

“脫啊?不是怕起床時再著涼嗎?”輕佻的語氣中暗藏著催促,林思渝只得硬著頭皮在被窩裏脫下了外褲。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聲響,然後一只手從側面伸出來,緩慢從被子裏扯出條褲子,接著迅速把手伸了回去,掖緊被角。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林思渝羞的滿臉透紅,整張臉幾乎要完全埋進被子裏。

突然臉上一冰,她驚慌地擡眸,殷戟把被子從她臉上扯了下來,在脖子周圍掖緊,“把臉露出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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